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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炎帝与高平文化遗存】聚落原来是这样形成的

来源:山西高平 发布时间:2020-05-28 【字体:

  《路史》载:炎帝“相土停居,令人知所趋避”,《皇王大纪》卷一载:炎帝“相土田燥湿肥硗,兴农桑之业,春耕夏耘,秋获冬藏,为台榭而居……”

  聚落的形成是农耕发展的客观需求。在渔猎、采集生业模式的阶段,固定区域内动物、植物的数量总是有限的,古人类更多是以二三十人的小群体集体生活在一个天然的岩洞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奔走在栖身洞穴周围的森林和草地上觅食果腹。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了解自己所猎杀的动物,知道该如何在同伴的协助下,把绑着燧石的长矛刺入猎物的脖颈;他们得熟悉所采集的植物,知道哪一种浆果、蘑菇味道不错,而另一些种则有剧毒,知道哪些叶子底下会长出一个个块茎,秋天挖回来可以食用。他们在选择居住的洞穴上,也绝不是随意为之,而是充满了生存的智慧。就拿陵川“塔水河”遗址来说吧,它背靠玛朗山,偎依塔水河,这里海拔相对低、气候温暖,对于以采集、捕捞、狩猎获取食物的古人类来说,玛朗山一带的山川、森林、草原与河流就是他们的天然食品库,塔水河就是他们的饮用水源,而“胡圪洞”的岩棚,则是他们最好的栖息地。这里坐北朝南,背风聚气,虽然隐藏在高山峡谷之间,却面朝一个较为宽阔的峡谷谷口,即使在日照较少的冬天,也可以享受到充足的阳光,而严冬凛冽的干冷西北风则被山体阻挡。饶有趣味的是,遗址前面有块不算太大的淤积阶地,距河床仅数米高,既为捕捞鱼类、取水提供了方便,又成为他们逃避洪水的过渡区,更重要的它还是一块非常好的活动场区,为古人类的户外活动提供了便利。从发掘出的动物化石看,他们猎杀披毛犀、马鹿、斑鹿、岩羊和盘羊等动物,过着饮食无虞、相对安逸的生活。有些部落还会随着季节变化,食材的多寡,在相当广阔的一片区域内,像候鸟一样过着迁徙的生活。

炎帝功绩——相土择居建聚落

  包括《人类简史——从动物到上帝》类似的图书总是在吐糟,人类为什么放弃这种自由奔放的生活,而去搞什么农业革命。然而,他们却忽视了,在他们的笔下,连小麦都以无限制地拷贝自己的DNA螺旋为成功标准,那么,人类也必然会为扩大自己的族群为最高使命,而不是更关心自己是否安逸、是否轻松。大约1万年前,生活在塔水河、下川岩洞中的古人开始走出山洞,寻找适合播种的平原,投入几乎全部的心力,忙着播种、翻地、牧羊,指望这样获得更多的谷物和肉类,这样就能避免老人和孩子在过冬时缺少食物而被杀死。希腊文化中的农神萨图恩会吃掉自己的儿子,大约就是这个情形的直白的反映。农业生产中翻整土地、开凿水渠等农活都需要大量人工的合作,谷物生长过程也需要时时关注浇水、除草、驱除鸟兽,于是二三十人的小群体开始扩大为数百人的聚居村落,他们也只得搬出山洞在农田旁边挑选背山面水的地块住下来,构建房屋,于是形成了原始的村落。村落和农田的扩大,遗弃的食物残渣、下脚料集中,也引来了狼群中较为温顺的亚种,他们愿意和人类合作狩猎,然后获得一些回报,在这种合作关系中,人类继选育五谷之后,又驯化了六畜。

  由于农业生产的规律,往往需要最懂天时农事的人来指导,部落全体成员共同劳动,这样就发展起来了传统的家族制度。在一个部落中是分等级的,最有权威的是部落首领,他熟悉天时和耕种,是本部落的农神,他年老了,就会从下一代中选择一个最优秀的人继承他的知识和地位,而其他的弟兄或者继续这种生活,或者迁徙到其他地方开山立户。村庄就像蒲公英释放出的飞絮一样,在另外的土地上生根发芽。一代代的农神或者炎帝,就这样把农耕文明传遍了神州大地。

  农业生产受制于天,阴晴雨雪、旱涝雹霜的规律难以琢磨,他们就更倾向于崇拜上天,甚至认为万物有灵,他们用祭祀向各路神灵祷告,希望上天要定期给这里下雨,希望司雹的神灵不要往这里降雹,希望施雨时把握好分寸,既要让河水涨到凿好的水渠里,又不能太大冲毁了庄稼地……慢慢地,他们在村里建起了一座座神庙,这里代表着农耕文明对未来的担心和期望。与游猎生活相比,农耕意味着个人财产的增多。过去如果遇到强大的对手只要撤退或者搬家就能解决,但如果农民遇到了强敌,撤退就代表着放弃田地、房屋和存粮,这注定只剩下饿死一条路。所以当寓言故事中愚公要移山,科幻小说中要带着地球去流浪,其他国家的人往往诧异为什么不搬家,为什么不舍弃地球,只有中国人能理解这种情结。于是农舍开始围上院墙,以四合院的样式,用高墙层层包裹起来,村庄则会建起夯土的寨墙,四面的高阁既能限制交通,也能作为瞭望之用。有些地理位置重要的农村还会构筑地道等军事工事。更有家财丰厚的豪族地主选择易守难攻的位置,煞费苦心修筑起坚固的古堡,借以阻挡流寇、响马的打家劫舍。 

  小部落的管理只需要一个家长,而更大的聚落群体管理,就必须引入一个共同的信仰和思想认同,于是,从最初的“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慢慢衍化出忠孝、礼教、三纲五常、伦理等等道德准则,成为大家共同遵守的信条。聚落点的扩大,促进了手工业的发展,从业者为了感恩,或者祈求生意发达,会把开创本行业或者业内知名人物当做祖师崇拜,种田人供奉神农,养蚕人供奉嫘祖,木匠泥匠供奉鲁班,冶铸业供奉太上老君,酿酒业供奉杜康,媒婆供奉媒神高辛,兽医供奉牛王爷、马王爷或者广禅侯,造纸业供奉蔡伦或仓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而炎帝“相土择居、建立聚落”就是这个道,不得不说,炎帝因农耕建立聚落为发展出系统丰富的农耕文明奠定了基础。

  千百年来,高平乃至上党地区得益于独特的地理位置、山水结构,成为古建筑保护的“桃花源”,古建遗珍数不胜数,漫步在羊头山下、丹河岸边,随处可见北魏石刻造像、五代石经幢、晚唐古寺、北宋木构、宋代壁画、金代戏台、元代民居、明塑绝品灿若星斗,目前登记在册的不可移动文物有1574处,其中,国保单位22处、省保单位6处、晋城市保单位111处,是当之无愧的“中国古建博物馆”。境内明清古村落星罗棋布,2007年以来,全市成功申报历史文化名村和传统古村落42个。其中:国家级历史文化名村4个、国家级传统村落17个,省级历史文化名镇2个、历史文化名村13个、省级传统村落6个。其中,位于原村乡凤翅山下的良户村被誉为一座活着的太行古村落,民居遗存丰富,阁楼高低错落,院落布局结构精巧,砖雕、木雕、石雕美妙绝伦,无一不透射出古朴厚重的明清风貌和人文遗物。著名乡土建筑专家、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教授陈志华评价说:“通过良户的遗存,告诉人们知道,生活是应该而且可以这样精致地、艺术地、富有感情地和实事求是地去创造的。”

 

  高平是一片文化的沃土,是一个抓一把泥土就能攥出文化汁液的地方。八千年前,中华农耕文明第一缕曙光从羊头山上升起,历代先民始终在这片土地上耕耘、栽种,炎帝时期的木耒骨耜曾在这里翻动过,黄帝时期的石质犁片曾在这里探寻过,夏商的青铜锄犁曾在这里划出缕缕印痕,秦汉以来的铁犁铁铧不知多少次在这里翻起粼粼土浪……高平不仅是丹河经年累月冲积的小型平原,更是炎帝以来历代先民数千年来精耕细作的汗水结晶。踏上这片土地,在羊头山上仰望、俯瞰,眼前的河山无言地吟唱着数千年来先民依赖自然、品读自然、利用自然、改造自然的英雄史诗,怎不让人感慨历史积淀的厚重?怎能不激起内心对历史、对先民的崇高敬意?

  习近平总书记视察山西时指出,要保护利用好历史文化遗产,增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我们建设文化强省、文化强市指明了方向。步入新时代,中华儿女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新的征程中还将遇到无数的艰难险阻,但无论多难,我们回头遥望羊头山,都将在神农炎帝精神中获得力量。(申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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