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常日子里的诗意
许久没来,再来时已是风和日丽,鸟语花香。
刚走进游园就有淡雅的花香扑鼻而来,穿过弯曲的小径,在一大株灌木丛前停下脚步。面前一串一串的连翘花开得正欢,金灿灿的黄,老远就给人一种夺目的感觉。连翘属于早春先叶开花,花开香气淡雅,满枝金黄,艳丽可爱。因它的花色和花形我曾一度将它误认作是迎春花。后来几经查证才明确它们在外形、茎、叶和花朵等方面都有着一些不同的区别。
比起盛开的花朵我更喜欢这将开未开的花,仿佛一切都有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我家住在高平市神农镇炎帝陵附近,一条208国道将两个自然村区分开来。路东是庄里村,也就是炎帝陵所在的村庄,路西则是我所居住的换马村,一个有故事的村庄。在交通不发达的70年代,换马村穿街而过的一条南北走向的道路曾经承担了那个贫困年代的主要交通使命。许是地理条件的原因,抑或是占了国道的光,于前几年被规划为园林村。村里种有各种各样的风景树,沿街种有像毛笔头一样粗实的绿化松,高大的樱花树和红叶李。村子里的小广场周围还有龙爪槐,像安插在大地上的一把把伞,这些名贵树种一时间成了新农村建设中的一道靓丽风景线。因是“园林”故有了游园。村委在村子两头分别建了两个不大的小游园,供村民们闲游。我家离游园很近,几十米的路程,我时常会来这里走动。私下将这里称为“桃源”。这里地方不大足够放下尘世,在这里春天赏花,夏天纳凉,秋天等叶落,冬天踏雪。这里鸟鸣浓稠,时光清浅,风很轻,云也很淡。
游园里有树,有花草。春天开花最早的有连翘,杏花和红叶李的花期仅次于连翘,不可低估弱不禁风的花朵也曾趟过料峭的倒春寒,淋过三月的“桃花雪”。游园里还有山树、小樱桃……一些叫得出抑或叫不出名字的树,而我却从未见过它们开花,每次不是来得太早就是太迟。
在游园里漫步,偶尔也会蹲下来看脚下成群的蚂蚁,看它们匆忙的步履日复一日,想它们忙碌的一生和我一样也不过是为了生存。
到了秋天,走进游园。寂静的林子里能听见一片叶子落地的声音。天空依旧那么高,那么蓝,那么辽阔,干净得藏不住一丁点儿心思。此时,安详的落叶早已接受了命运的安排,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冰雪的覆盖。松柏树的叶子依旧那么绿,倔强的绿,四季的变化在它的身上失去了效应。在一棵连翘树旁,隐约可见的几朵小花让我一时猜疑是季节的错乱,不应该开花的季节却开出了花朵,是将初冬误以为初春了吗?毕竟中间还隔着漫长的一个冬天,还隔着一个雪花飞舞的世界。
游园是我心灵的栖息地,稍有空闲我总是会信步游园。我一次次地走向游园,好像也只是会在我心情失落的时候才会想起它,繁忙无暇时又将它忘却。我一次次想要来这里,究竟是要寻找些什么呢?又似乎没什么可以寻找。是要抓住些什么?是落日?飞鸟?还是余晖?
落日从容地下沉,马路像打了补丁一样裸露着岁月的斑驳……(席翠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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